走進辦公室,兩旁及腰的木製櫃子和明亮的日光,讓整個空間顯得寬敞而溫馨。「辦公室是依照朋友的建議做設計的,因此待在裏頭很舒適」,些微沙啞的嗓音配上沉穩的音調,從坐在辦公桌後的身影發出,「請坐!」他端著茶杯,面帶慈祥微笑慢步走近。這位就是我們今日採訪的對象,現於清華大學資工系任教的金仲達教授。
台灣大學電機系畢業的金教授,在當兵前就已經考取公職,本來打算過著公務員的平穩生活,但是在家人的建議下,金教授便出國留學,結果申請到位於克里夫蘭的凱斯西儲大學。一到學校發現學費太貴,趕緊轉學到密西根州立大學。相比在台灣的求學環境,他說美國大學學生每學期所修的學分數不多,但是課程要求很多,往往每周都有作業,因此課程都很紮實。
異地任教
剛過去美國的第一年,金教授和其他留學生一樣,帶了電鍋和菜刀,自己學習煮東西吃,偶爾去朋友家吃飯。然而美國購買食物一次得買很多,金老師又只會做二道菜,於是只能「滷牛肉日」跟「烤雞腿日」這樣交替,沒有什麼變化。直到第二個學期女友也到同一間學校求學,再過半年在美國結婚,搬入已婚宿舍之後,從此脫離煮飯燒菜的日子。
當時許多台灣留學生選擇在畢業後留在美國工作,金教授也不例外,在紐澤西理工學院找到教職。那時適逄台灣經濟起飛,電子業蓬勃發展,金教授也開始注意回台工作的機會。他說,在紐澤西理工學院任教時,許多在那裡的學生以學位為主,希望趕快畢業找工作,重心比較沒有放在研究上頭,而且學生不一定都是資工背景的,加上美國教授的升等制度,讓他壓力不小。
金教授也提到,美國和台灣對於判斷一位學者優良與否是很不一樣的。在台灣,大家會用這位學者發表過論文的數量和質量來衡量他是否優秀;但是在美國,大家會用對這位學者的「整體表現」、「impacts」或「知名度」作為判斷依據。兩種作法都有優缺點,因此在台灣和美國的學者,不論是要攻讀博士學位或是教授升等,都會有很不一樣的情況。
返回故鄉
後來金教授接受清華的邀請回台灣教書,當時正好是清華資工系有大學部的第一年,招收一個班,一共四十人。金教授便延續在美國開設過的課程,在台灣繼續教授計算機組織這門課,直到後來台灣推行「矽島計畫」,有許多新教授加入,金教授才改開嵌入式系統相關課程,把計算機組織留給新進教授們。
清華任教近三十年,談到讓他繼續教下去的動力,金教授表示,自己很享受教書的過程,「能夠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,再教給學生,是一件很棒的事情」。他也很喜歡聽別人報告,了解學生的思維和觀點,互相學習,「大約再做個六、七年吧」,當被問到還想要繼續教多久的書,金教授以些許不捨但滿足的語氣答道。
帶過的學生裡面,金教授認為專題生的題目還滿有趣的,除了曾經讓學生設計清華校園的大地遊戲外,還有讓學生使用並操作無人飛機;而研究生的題目就比較嚴肅些,主要都是協助科技部及產學合作的研究計畫。他也表示,機器學習已經變成一個重要的研究工具,在計畫中常常會用到,值得在學校中打好基礎。
處處用心
除了教學以外,金教授平常會利用周末和假日,與師母一同在新竹各地散步,飛鳳山、大山背、寶二水庫、十七公里海岸線等都去過無數次,他還說,每次去都會選擇走不同的路線來探索新環境,甚至還因此培養賞鳥的興趣。看著金教授隨手就畫出一張又一張的路線圖,同時跟我們解說哪裡有藍鵲、哪裡有五色鳥,已成為實至名歸的新竹賞鳥達人。
曾擔任過美國教授和台灣教授後,金教授認為台灣的學生比較安靜,可能會讓其他人覺得比較沒有想法,因此他期許學生能變的更積極、更主動,具有放眼國際的視野,才能讓世人看到台灣的人才。對於想要出國進修的同學,他表示提早準備才能將意外降到最低。金教授也說,目前學術發展上仍然是美國領先,接著才是英國和歐洲,有意願的同學可以先朝這些地區申請。
臨走前,瞥見辦公室內最大的兩幅畫,金教授告訴我們這是畢業的學長姐們送給他的,這時我們才發現辦公室內有許許多多學生們送給老師的禮物,看著金教授以飽含思念與祝福的眼神回味這些禮物,讓我們感受到他對於教學的認真,希望在金教授退休前,能夠造福更多的學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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